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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 |
新刊道書全集羣仙要語巻之一
還初道人董漢醇校正編集
太上日用經
夫日用者。飲食則定。禁口端坐。莫起一念。萬事俱忘存神定意。眼不視物。耳不聼聲。一心内守。調息綿綿。漸漸呼出。莫枚間斷。似有如無。自然心火下降。腎水上昇。口裏津生靈真附體。得至長生之路也。十二時中。常要清净。一念不起謂之淸。靈臺無物謂之净。身是氣之宅。心是神之舎。意行則神行。神行則氣散。神聚則五行真炁。結成刀圭。自然身中有身。冲和氣透。醍醐灌頂。行住坐臥。常覺身躰如風之行。腹中如雷之鳴。耳聴仙音。無絃之曲。不言而自聲不鼓而自鳴。神氣交結。男兒回轉。得觀内景。能自言語見虚無之事。與聖同居。神自出入。天地齊壽。脫離生死矣。莫教有損十二時中。常要淸净。神是氣之子。氣是神之母。如鷄抱卵。存神養氣。能無離乎。妙哉妙哉。
関尹子節要
関尹子曰。非有道不可言。不可言即道。非有道不可思。不可思即道。言之如吹影。思之如鏤塵。聖智造迷。鬼神不識。
○又曰。不知道妄意小者。如射覆孟。高之者曰存金存玉。中之者曰存角存羽。卑之者曰存瓦存石。是乎非是乎。推置物者知之。
又曰。道終不可得。彼可得者。名徳不名道。道終不可行。彼可行者。名行不名道。聖人以可得可行者。所以善吾生。以不可得不可行者。所以善吾死。
又曰。一情冥爲聖人。一情善爲賢人。一情悪爲小人。一情冥者。自有之無。不可得而示。一情善悪者。自無起有。不可得而秘。一情善悪爲有知。惟動物有之。一情冥爲無知。普天之下。道無不在。
又曰。一灼之火。能燒萬物。物亡而火何存。一息之道。能冥萬物。物亡而道何在。
又曰。吾道如處暗。夫處明者不見暗中一物。而處暗者能見明中區事。
又曰。籩不問豆。豆不荅籩。瓦不問石。石不荅瓦。道亦不失問歟荅歟。一氣徃來道何在。
○又曰。一運之象。周乎太空。自中而昇爲天。自中而降爲地。無有昇而不降。無有降而不昇。昇者爲火。降者爲水。欲昇而不能昇者爲木。欲降而不能降者爲金。水之爲物鐟之得火。絞之得水。金之爲物。擊之得火。鎔之得水。金木者水火之交也。水爲精爲天。火爲神爲地。木爲魂爲人。金爲魄爲物。運而不巳者爲時。包而有在者爲方。惟土終始之。
○又曰。天地雖大。有色有形。有數有方。吾有非色非形。非數非方。而天天地地者存。
○又曰。夣中鑑中水中皆有天地存焉。欲去夣天地者。寝不寐。欲求鑑天地者。形不照。欲去水天地者。盎不汲。彼之有無。在此不在彼。是以聖人不去天地去識。
又曰。天地寓萬物寓我寓道寓。苟離乎寓。道亦不立。
又曰。行雖至卓。不離高下。言雖至公。不離是非。能雖至神。不離巧拙。貌雖至殊。不離妍醜。聖人假此以示天下。天下冥此乃見聖人。
又曰。道無体。以道應世者。是事非道。道無方。以道寓物者。是物非道。聖人竟不能出道以示人。
又曰。蝍蛆食蛇。蛇食龜。龜食蝍蛆。互相食也。聖人之言亦然。言有無之弊。又言非有非無之弊。又言去非有非無之弊。言之如引鍩然。惟善聖者不留一言。
○又曰。利害心愈明。則親不睦。賢心愈明。則友不交。是非心愈明。則事不成。好醜心愈明。則物不契。是以聖人渾之。
○又曰。聖人以有言有爲有思者。所以同乎人。以未甞言未甞爲未甞思者。所以異乎人。
又曰。以聖師聖者賢人。以賢師聖者聖人。盖以聖師聖者。狥迹而忘道。以賢師聖者。反跡而合道。
○又曰。衆人以魄攝魂。聖人以魂運魄。盖魄之藏魂俱之。魂之游魄囚之。魂晝寓目。魄夜舎肝。寓目能見。舎肝能夣。
○又曰。果之有核。必待水火土三者具矣。然後相生不窮。三者不具。如大旱大潦大塊。皆不是以生物。精水神火意土三者木不交。惟人以根合之。
又曰。庖人羹蟹。遺一足几上。蟹已羹而遺足尚動。是生死者一氣聚散尔。不生不死而人横計曰生死。
又曰。無一心。五識並馳。心不可一。無虚心。五行皆具。心不可虗。無静心。萬化宻移。心不可静。借能一則二偶之。借能虚則實滿之。借能静則動揺之。惟聖人能歛萬有於一息。無有一物可役吾之明徹。散一息於萬有。無有一物可間吾之云爲。
○又曰。流者舟也。所以流之者是水非舟。運者車也。所以運之者是牛非車。思者心也。所以思之者是意非心。不知所以然而然。惟不知所以然而然。故其來無從。其徃無在。其來無從。其徃無在。故能與天地本原不古不今。
○又曰。是非好醜。成敗盈虚。造物者運矣。皆因私識執之而有。於是以無遣之猶存。以非有非無遣之猶存。譬如昔游再到。記憶宛然。此不可忘。不可遣。善去識者。變識爲智。變識爲智之說。汝知之乎。曰想。如思鬼心慄。思盗心怖。曰識。如認黍爲稷。認王爲石。皆浮游罔象。無所底止。譬覩竒物。生竒物想。生竒物識。此想此識。根不在我。譬如今日而巳。至於來日。想識殊未可卜。及至來日。紛紛想識皆縁有生。曰想曰識。譬犀望月。月形入角,因想識生。始有月形。而彼真月初不在角。胷中之萬物天地亦然。知此說者。外不見物。内不見情。
又曰。情生於心。心生於性。情。波也。心。流也。性。水也。來于我者。如石火頃。以性受之。則心不生物。浮浮然。
又曰。賢愚真僞。有識者有不識者。彼雖有賢愚。彼雖有真僞。而謂之賢愚真僞者。繫我之識知。夫皆識所成。故雖真者亦僞之。
○又曰。天地雖大。能役有形。不能役無形。隂陽雖妙。能役有氣。不能役無氣。知夫我之心無氣無形。則天地隂陽不能役之。
○又曰。人之平日。目忽見非常之物者。皆精有所結而使之然。人之病日。目忽見非常之物者。皆心有所歉而使之然。苟知吾心能於無中示有。則知吾心能於有中示無。但不信之。自然不神。或曰厥識既昏。孰能不信。我應之曰。如捕蛇師。心不怖蛇。彼雖夣蛇而無怖畏。故黄帝曰。道無鬼神。獨徃獨來。
又曰。有人問於我曰。尔族何氏何名何字何衣何食何友何僕何琴何書何古何今。我時黙黙不對一字。或人叩之不已。應之曰。尚自不見我。將何爲我所。
又曰。氣之爲物。有合有散。我之所以行氣者。本未嘗合。亦未嘗散。有合者生。有散者死。彼未嘗合。未嘗散者。無生無死。客有去来。郵常自若。
○又曰。困天下之智者。不在智而在愚。窮天下之辯者。不在辯而在訥。服天下之勇者。不在勇而在怯。
又曰。少言者不爲人所忌。少行者不爲人所短。少智者不爲人所勞。少能者不爲人所役。
又曰。言某事。甲言利。乙言害。丙言或利或害。丁言俱利俱害。必居一于此矣。喻道者不言。
又曰。言道者如言夣。夫言夣者曰。如此金玉。如此器皿。如此禽獸。言者能言之。不能取而與之。聼者能聞之。不能受而得之。惟善聴不泥不辯。
又曰。方術之在天下多矣。或尚晦。或尚明。或尚强。或尚弱。執之皆事。不執之皆道。
○又曰。吾道如海。有億萬金投之不見。有億萬石投之不見。有億萬汚穢投之不見。能運小鰕小魚。能運大鯤大鯨。合衆水而受之。不爲有餘。散衆水而分之。不爲不足。
又曰。天下之人。盖不可以億兆計。人之夣各異。夜夜之夣各異。有天有地。有人有物。皆思成之。盖不可以塵計。安知今之天地非有思者乎。
又曰。死胎中者。死卯中者。亦人亦物。天地雖大。彼固不知計天地者。皆我區識。譬如手不觸刀。刃不傷手。
又曰。有時者氣。彼非氣者。未嘗有晝夜。有方者形。彼非形者。未嘗有南北。何謂非氣。氣之所自生者。如搖是得風。彼未搖時。非風之氣。彼巳搖時。即名爲氣。何謂非形。形之所自生者。如鑚木得火。彼未鑚時。非火之形。彼巳鑚時。即名爲形。
又曰。聖人不異。衆人特物不能拘爾。
又曰。在巳無居。形物自著。其動若水。其静若鏡。其應若響。芒乎若亡。寂乎若清。同焉者和。得焉者失。未嘗先人而嘗隨人。
又曰。輕淸者魄徒魂升。重濁者魂徔魄降。魂魄半之則在人間。升魂爲貴。降魄爲賤。靈魂爲賢。厲魄爲愚。輕魂爲明。重魄爲暗。揚魂爲羽。鈍魄爲毛。明魂爲神。幽魄爲鬼。其形其居。其識其好。皆以五行契。
又曰。愛爲精。觀爲神。愛觀雖異。皆因識生。惟其愛之無識。如鎻之交。觀之無識。如燈之照。吾識未萌。吾生何有。
○又曰。核芽相生。不知其萬株。天地雖大。不能芽空中之核。雌卵相生。不知其幾萬禽。隂陽雖妙。不能卵無雄之雌。惟其来於我者。皆攝之以一息。則變物爲我。無物非我。所謂五形者。孰能變之。
又曰。如桴扣鼓。鼓之形者。我之有也。鼓之聲者。我之感也。桴巳徃矣。餘聲尚存。終亦不存而巳矣。鼓之形。如我之精。鼓之聲。如我之神。其餘聲猶魂魄。知夫倐徃倐来。則五行之氣。我何有焉。
○又曰。知夫此身如夣中身。隨情所見者。可以飛神作我而游太淸。知夫此物如夣中物。隨情所見者。可以凝神作物而駕八荒。是道也。能見精神而乆生。能忘精神而超生。吸氣以養精。吸風以養神。潄水以養精。摩火以養神。若夫忘精神而超生者。吾嘗言之矣。
又曰。計生死者。或曰死已有。或曰死已無。或曰死已亦有亦無。或曰當幸者。或曰當懼者。或曰當任者。或曰當超者。愈变識情。馳騖不已。殊不知我之生死。如馬之手。牛之翼。本無有。復無無。譬如火水雖犯火水。不能燒之。不能溺之。
○又曰。物我交心生。兩木摩火生。不可謂之在我。不可謂之在彼。不可謂之非我。不可謂之非彼。執而彼我之則愚。
○又曰。勿以我心揆彼。當以彼心揆彼。知此說者。可以用事。可以行徳。可以貫道。可以度人。可以忘我。
又曰。汝見蛇首人身者。牛臂魚鱗者。鬼形禽翼者。汝勿怪此。怪不及夣。夣不及覺。有耳有目。有手有臂。怪尤矣。大至不能言。大智不能思。
○又曰。目自觀目無色。耳自聼耳無聲。舌自嚐舌無味。心自揆心無物。衆人逐於外。賢人執於内。聖人皆僞之。
○又曰。人無以無知無爲者爲無我。雖有知有爲。不害其爲。無我譬如火也。躁動不停。未嘗有我。
○又曰。譬如大海能變化億萬餃魚。水一而巳。我之與物蓊然蔚宻。在大化中。性一而巳。且夫性一者。無人無物。無死無生。
又曰。水潜故藴爲五精。火飛故逹爲五臭。木茂故華爲五色。金堅故實爲五聲。土和故滋爲五味。其常五。其変不可計。其物五。其雜不可計。然則萬物在天地間。不可執謂之萬。不可執謂之五。不可執謂之非萬非五非一。徒自劳尔。物不知我。我不知物。
○又曰。鳥獸俄呦呦。俄旬旬。俄逃逃。草木俄茁茁。俄亭亭。俄蕭蕭。天地不能留。聖人不能計。有運者存焉尔。有之在彼。無之在此。鼓不桴則不鳴。耦之在彼。竒之在此。桴不手則不擊。
○又曰。均一物也。衆人感其名。見物不見道。賢人拆其理。見道不見物。一道皆道。不執之即道。執之即道物。
○又曰。昔之論道者。或曰凝寂。或曰邃深。或曰澄澈。或曰空同。或曰晦明。謹勿遇此而生怖退。天下至理。竟非言意。苟知非意。在彼微言妙意之上。乃契吾說。
又曰。事有在事。言有理。道無在道。言無理。知言無理。則言言皆道。不知言無理。雖執至言。爲梗爲翳。
又曰。人徒知僞淂之中有真失。殊不知真得之中有真夫。徒知僞是之中有真非。不知真是之中有真非。
譚景昇化書 道之委也。虚化神。神化氣。氣化形。形生而萬物所以塞也道之用也。形化氣。氣化神。神化虚。虚明而萬物所以通也。是以古聖人窮通塞之端。得造化之源。忘形以養氣。忘氣以養神。忘神以養虚。虚實相通。是謂大同。故藏之爲元精。用之爲萬靈。含之爲太一。放之爲太淸。是以坎離消長於一身。風雲發泄於七竅。真氣薫蒸。而時無寒暑。純陽流注而民無死生。是謂神化之道者也。 ○且夫當空團塊。見塊而不見空。粉塊求空。見空而不見塊。形無妨而人自妨之。物無滞而人自滞之。 ○龍可以蹈虚空。虚空非無也。可以貫金石。金石非有也。有無相通。物我相同。其生非始。其死非終。知此道者。形不可得斃。神不可得遊。稚子弄影。不知爲形所弄。狂夫侮像。不知爲像所侮。化家者不知爲家所化。化國者不知爲國所化。化天下者不知爲天下所化。 ○虚化神。神化氣。氣化血。血化形。形化嬰。嬰化童。童化少。少化壮。壮化老。老化死。死復化爲虚。虚復化爲神。神復化爲氣。氣復化爲物。化化不間。循環之無窮。夫萬物非欲生。不得不生。萬物非欲死。不得不死。逹此理者。神可以不化。形可以不生。 ○瓜髪者我之形。何瓜可割而無害。髪可截而無痛。盖營衛所不至也。則是我本無害而觔骨爲之害。我本無痛而血囱爲之痛。所以喜怒非我作。哀樂非我動。我爲形所昧。形爲我所愛。逹此理者。可以出死生之外。 ○太上者。虚無之神也。天地者。隂陽之神也。人蟲者。血囱之神也。其同者神。其異者形。是故形不靈而氣靈。氣不靈而聲靈。覺不靈而夣靈。生不靈而死靈。水至淸而結冰不淸。神至明而結形不明。冰泮返淸。形散返明。能知真死者。可以逰太上之京。 唐中獄嵩陽宫道士吳尊師玄綱論 論道德 道者虚無之系。造化之根。神明之本。天地之源。其大無外。其微無内。浩曠無端。杳冥無對。至幽縻察而大明垂光至静無心而品物有方。混漠無形。寂寞無聲。萬象以之生。五音以之成。生者有極。成者必虧。生生成成。古今不移。此之謂道也。徳者天地所禀。隂陽所資。經以五行緯以四時。牧之以君。訓之以師。幽冥動植咸暢其宜。澤流無窮。群生不知謝其功。惠加無極。百姓不知頼其力。此之謂徳也。然則通而生之謂之道。道固無名焉。蓄而成之謂之徳。徳固無稱焉。嘗試論之曰。天地人物。靈仙鬼神。非道無以生。非道無以畨。師父自知福小。小能了道。經天魔及五帝。大魔飛石打折。三根脇肢亦不動心。後至聖賢提挈。聞空中人言。你一月十五日得道。則至十一日早别。通天徹地。觀見天地山河。如同手掌。 ○俺曾計較一日十二時中。初時八个時辰不教昏。後至九个十个時辰。外有兩个時辰。須當不過。不敢放今自在教昏(上“此”下“旦”)小。恁般過日月。自後七八日全不合眼。只喫三二分飯。雖煉睡亦煉心。若不煉心不濟事焉師父云。稍令自在神丹漏。畧放從容王性枯。又云。仙有五等。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。皆有宿縁。如去後或居十洲三島名山洞府。随功行安排。功大者。升爲天宫。功小者或五六百年。八九百年。二三千年。再耒人世。積功累行。便無功者。一志淸静到頭。亦有歸止處。布施供養。結縁迼福有為功徳。乃得人天之果。却有輪轉。修行人有言。無罪福向若十二時中不起凡言。方可言無罪福。有爲者但有微行。不可不積。無爲者但心上有米顆米。塵事速當剪除。心若不動。則神定。神定則氣和。三年不漏。下丹結在人。修六年不漏。中丹結亦在人。九年不漏。大丹結在福不能成。真人云。俺初在家。見天下人過。修行人大忌。見他人之過。莫為他人和自已。 ○純陽赫赫在于上。九天之上無隂也。純隂冥冥處於下。九地之下無陽也。隂陽混蒸而生萬有。生萬有者。正在天地之間。故氣象變通。晦明有類。陽明而正其粹爲真靈。虚晦而邪其精爲魔魅。故禀陽靈而生者爲睿哲。資隂味而育者爲兇頑。陽好生。故睿哲者必惠和。隂好殺。故兇頑者必悖戾。或善或否者。乃二炁均合而生中人也。三者各有所禀。而教安施乎。教之所施。爲中人尔。何者。睿哲不教而自知。頑兇雖教而不移。此皆受隂陽之純炁也。亦猶火可滅。不可使之寒。冰可消不可使之熱。理固然也。 ○夫生我者道禀我者神。而夀夭去。留匪由於已何也。以性動爲情。情返於道。故爲化機所運。不能有持也。將超跡於存亡之域。棲心於自得之鄉者。道可以爲師。神可以爲友何謂其然乎。盖道與神。無爲而氣自化。無慮而物自成。入於品彚之中。出於生死之表。故君子黜嗜慾。隳聰明。視無色。聰無聲。恬淡純粹。体和神淸。虚夷妄形。乃合至精。此所謂返我之宗。復與道同。造化莫能移。鬼神莫能知。况於人乎。通於道者。雖翺翺宇宙之外而心常寧。雖休息毫釐之内而氣自運。故心不寧則無以同乎。道氣不運則無以存乎形。形存道同。天地之徳也。是以動而不知其動者。超乎動者也。静而不知其静者。出乎静者也。超子動者陽不可得而推。出乎静者隂不可得而移。隂陽不能變。而况於萬物乎。故不爲物所誘者。謂之至静。至静能契於至虚。虚極則明。明極則瑩。瑩極則徹。徹極雖天地之廣。萬物之殷。不能逃方寸之鑑矣。 ○夫道包億萬之數而不為大。貫秋毫之末而不爲小。先虚無而不爲始。後天地而不爲終。升淸陽而不爲明。淪重隂而不爲晦。本無神也。虚極而神自生。本無炁也。神運而炁自化。炁本無質。凝委而成形。形本無情。動用而虧性。形成性動。去道弥逺故溺於生死。迁於隂陽。不能自止。非道存而亡之也。故道能自無而生有。豈不能使有同於無乎。有同於無則有不滅矣。 ○隂與陽并而人乃生。魂爲陽神。魄爲隂靈。結胎運炁。肖體辨形。然勢不俱全。則各返其本。故隂勝則陽竭而死陽勝隂消而仙。柔和慈善貞清者陽也。剛很嫉妬媱濁者隂也。心澹而虗則陽和襲。意燥而慾則隂氣入。明此二者。陽勝隂伏。長生之漸也。道不欲有心。有心則真氣不集尸不欲忘心忘心則客邪来舎。故我心不傾。則物無不正。動念有著。則物無不邪。邪正之來。在我而已。故上學之士。怠於存念者。隂尸勝之也。忻於懃純者陽神勝之也。一怠一懃者。其戰末决也。决之者在於克節勵操。務逹懈怠之意。使精專無輟於斯須。乆於其事者。則尸銷而神主。謂之陽勝。陽勝者道其鄰乎。 ○夫形動而心静。神凝而跡移者。無爲也。閑居而神擾拱黙而心馳者。有爲也。無爲則理。有爲則亂。雖無爲至易。非至明者不可攷也。夫天地晝亦無爲。夜亦無爲。無爲則一。而理亂有殊何哉。晝無爲以明。攷彖陽見而群隂伏。夜無爲以晦。故群隂行而衆陽息。是以主明而無爲者則忠良進。奸侫匿。而天下理。主暗而有爲者則忠良隠。奸侫職。而天下亂。故逹者之無爲以慧。蔽者之無爲以昏。慧則通乎道。昏則同乎物。 ○上學之士。時有髙興逺寄。陶然於自得之鄉謂真仙可接。霄漢可升者。神之主也。雖曰神主。猶恐陽和之氣發泄。隂邪之氣承襲耳。可入静室夷心抑制。所起静黙專一。則神不散而陽靈全。謹無恣其康樂之情。以致隂邪之來爾。若有時躁競煩悖者。乃形中諸魄。爲陽靈之氣所煉。隂尸積滞。將散擾於絳宫之真。可入静室存一握固。候神淸意平。合於虚静。斯亦洗心之一術耳。 ○言勿過乎行。行勿愧乎心。行之不已。則天地愛之。神明佑之。凶横無由加。鬼神不能擾。若言清而行濁。名潔而迹汚。雖醜蔽於外。而心慙於内。天地疾之。神明殛之。雖力强於道不可致也。故寧受人之毁。無招天之譴。人毁猶可弭。天譴不可逭也。 ○道之所至忌者。滛殺隂賊。此誠易戒。至於小小喜怒。是非可否。人之常情甚難偵也都不欲有纖芥之事。関乎方寸之中。慮静神閑。則邪氣不能入。我志不擾。則真人爲儔。好譽而憎毁者賢逹之所未免。然審已無善而獲譽者不祥。省躬無疵而獲謗者何傷。 ○陽之精曰魂與神。隂之精曰尸與魄。神勝則爲善。尸強則爲惡。制惡興善則哩。心善縱惡則亂。理乆則尸滅而魄錬。亂乆則神逝而魂消。尸滅魄錬者。神與形合而爲仙。神逝魂消者。尸與魄同而爲鬼。自然之道也。夫目以妖艷爲華。心以聲名爲貴。身好輕鮮之飾。口欲珍竒之味。耳快羙好之音。鼻悅芳香之氣。此六者皆敗德傷性。伐其靈根者也。故有之則宜逺。無之不足求。惟衣與食人之所切也。亦務道者之一弊耳。然當委心任運。未有不給其所用。且天地之生禽獸也。猶覆之以羽毛。供之以蟲粒。而况於人乎。必在忘其所趣。任其自然爾覺與陽合。寐與隂并。覺多則魂強。寐乆則魄壯。魂強者生之徒。魄壯者死之徒。若飡元和。徹滋味。使神淸氣爽。至於晝夜不寐者。善無以加焉。人心乆任之。則浩蕩而忘返頓。棲之則超躍而無垠。任之則蔽乎我性。棲之則勞乎我神。使致道者奚方而静。盖性本至凝。物感而動習動兹乆。胡能遽寧。旣習動而播遷可習静而恬晏。故善習者寂而有裕。不善習者煩而無功。是以将躁而制之以寧。将邪而閑之以正。将求而抑之以捨。将濁而澄之以淸。優哉游哉不欲不營。行於是。止於是造次於是。逍遥於是。習此乆者。則物冥於外。神鑒於内不思静而自静矣。故履霜爲堅冰之始。習静爲契道之階。古人云積習生常。其斯之謂歟。或問古今學仙者多。得道者少何以荅曰。當人學道者千。而知道者一。知道者千。而志道者一。志道者千。而專精者一。專精者千。而勤乆者一。是以学者衆而成者寡也。或曰。仙者人之所至羙者也。死者人之所至惡者也。世之君子。罔有不知而從俗者至多。習仙者至少何也。荅曰。此有二理。一者所禀之氣非髙則所希之志難廣故溺於近務。忘於逺見。爲聲色所靡。嗜慾所昏功亦假外行。仙道貴實。人道貴華。仙道人情直相返耳。諸惡可戒。諸善可修。萬行周圓。一身清潔。終身無效不生退怠。抱道而忘。不虧志節。大抵外修福行。内固精神。内外功深則仙階可進。洞天可逰矣古今成道者。皆福慧相須慧爲燈火。福爲油燈。火無油則不明。慧性無福則不住。故逹士寧損其身。不損其福。世之人雖天姿明敏學海汪洋。若福行未加。則終不能探道元之妙。古今得道聖賢道通爲一。福則有異。外功大者仙位之高。外行卑者階居其下。所以天上聖賢。惡行之未廣。則重下人間以償疇昔。人間濁惡難修而功疾。天上淸高易處而功緩。軒轅乆居天上因議大行。落在人間。先世爲民。再世爲臣。三世爲君。濟物利生。功成乃仙去耳。至於冥府亦類人間。寸地尺天皆有所轄。凡爲主者。悉是在世有功之人。大定初年之間。隴州一宦族李愿通安貧樂道。一日自言爲呉山縣土地。又觧州平陸縣李德和。與衆結靈寳會。祭孤魂累有善功。忽夜夢靑衣自空而降。齎天書開示曰。授中條土地。李公曰。一生好道不得一下仙。而止受此職耶。仙童曰。三載秩滿。别升福地仙官耳。隴州汧陽縣張三郎死而復生。爲呉山縣翟家男稍能之内而不可以象求矣。此所謂我之本心。而空却以前本來之自己也。然則果何物哉。杳兮冥兮。恍兮惚兮。不可以知知。不可以識識。強名曰道強名曰神。強名曰性強名曰心。如此而已。由是觀之豈不大哉。豈不貴哉。然輪廻生死而不能自已者何也。盖一念萌動於内。六識流轉於外。不趋乎善。則趋乎惡。故有天堂地獄因果之報。六道輪廻無有出期。可不痛哉。可不悲哉。若夫逹人則不然也。故齋戒以誠明其德。一真澄湛萬禍消除。老子曰。致虚極守静篤。萬物並作。吾以觀其復。夫物芸芸。各歸其根。歸根曰静。静曰復命。復命曰常。知常曰明不知常。妄作凶所謂常者越古今而不壞者是也。所謂妄者一念纔起者是也。荘子曰。旣以爲物矣。欲復歸根。不亦難乎。在易也其爲大人乎。自兹以徃。謹言語節飲食。除垢止念。静心守一。虚無恬淡。寂寞無爲。收視返聽。和光同塵瞥起是病。不續是藥。不怕念起。惟恐覺遲譬如有髪朝朝思理。有身有心胡不如是。行住坐臥。勿使須臾離也。無何有之鄉。華胥氏之國。吾其逰焉。 大道歌 大道不逺在身中。物即皆空性不空。性若不空和氣住。氣歸元海夀無窮。欲得身中神不出。莫向靈臺着一物。物在心中神不淸。耗散真精損觔骨。神御氣。氣留形。不須雜術自長生。術則易知道難遇。縱饒遇了不專行。所以千人萬人學。畢竟終無一二成。神若出。便收來。神返身中氣自回。如此朝朝并暮暮。自然赤子結真胎。 重陽祖師論打坐 凡打坐者。非形體端然。瞑目合眼。謂之打坐。此假打坐也。十二時辰。行住坐臥。一切動中。心似泰山。不摇不動。把斷四明。眼耳鼻舌口。不令内出外入者。此名真打坐也。能如此者。雖身處塵世。名巳列於仙宫。不須逺參。便是肉身聖賢。三年行滿。脫殻登仙。一粒丹成。神逰八極矣。 ○論降心。凡降心之道。若湛然不動。昏昏黙黙。不見萬物。杳杳冥冥。不内不外。無絲毫念想。此是定心。不可降也。若隨境生心。顛倒尋頭覔尾。此名亂心。敗壞道德。損失性命。不可縱也。行住坐卧。常勤降伏。聞見覺知。此爲病矣。 ○論煉性。理性如調琴絃。緊則有斷。慢則不應。緊慢得中。則琴可矣。又如鑄劔。鋼多則折。錫多則巻。鋼錫得中。則劔可矣。調錬真性者。體此二法。 ○論超三界。欲界色界無色界。此三界也。心忘念慮。即超欲界。心忘諸境。即超色界。心不着空。即超無色界。離此三界。神居仙聖之鄉。性在玉淸之境矣。 ○又詩云。棄了惺惺學得癡。到無爲處無不爲。眼前世事只如此。耳畔風雷逈不知。兩脚任從行處去。一靈常與氣相隨。有時四大薫薫醉。借問靑天我是誰。 司馬真人坐忘論 論敬信 敬者道之根。信者德之蒂。根深則道可長。蒂固則德可茂。如人聞坐忘之言。信是修道之要。敬仰尊重。决定無疑。加之勤行。得道必矣。荘云。隳支體。黜聡明。離形去智。同於大道。是謂坐忘。其坐忘者何所不忘哉。 論斷縁二 斷縁者。斷有爲俗事之縁也。棄事則形不勞。無爲則心自安。恬簡日就。塵累日薄。迹彌逺俗。心彌近道。至聖至神。孰不由此經云。塞其兊。閉其門。終身不勤。或顯德露能。求人保已。或遺問慶弔。以事徃還。或假修隱逸。惟希升進。或酒食邀致。以望後恩。斯乃巧藴機心。以千時利。旣非順道。深妨正業。凡此類例。皆應絶之。經云。開其兊。濟其事。終身不救。我但不喝。彼自不和。彼雖有唱。我不和之。舊縁漸斷。新縁莫結。配合自致日踈。無事安閑。方可修道。 論收心三 夫心者。一身之主。百神之帥。静則生慧。動則成昏。欣迷幻境之中。惟言實是。甘宴有爲之内。惟悟虚非。所以學道之初。須要安坐。收心離境。心無所有。因住無所有。不着一物。自人虚無。心乃合道。經云。至道之中。寂無所有。神用無方。心體一然。原其心體。以道爲本。但爲心神受染。蒙蔽漸深。流浪日乆。遂與道隔。若浄除心垢。開識神本。名曰修道。無復流浪。與道冥合。安在道中。名曰歸根。守根不離。名曰静定。静定日乆。病消命復。復而又續。自得知常。知則無所昧。常則無所變。出離生死。實由於此。是故法道安心。貴無所著。經云。夫物芸芸。各歸其根。歸根曰静。静曰復命。復命曰常。知常曰明。若執心住空。還是有所。非謂無所。凡住有所。則令心勞。旣不合理。又反成病。但心不著物。又得不動。此是真定正基。用此爲定。心氣調和。乆益輕爽。以此爲驗。則邪正可知矣。若心起皆滅。不簡是非。永斷覺知。入於忘定。若任心所起。一無收制。則與凡夫原來不别。若惟斷善惡。心無指歸。肆意浮游。待自定者徒自誤爾。若徧行諸事。言心無所染者。於言甚善。於行極非。真學之流。特冝戒此。今則息亂而不滅照。守静而不著空。行之有常。自得真見。如有時事。或然生疑者。且任思量。令事得濟。所疑復悟。此亦生惠正根。悟巳則止。必莫有思。思則以智害性。爲子傷本。雖騁一時之後。終虧萬代之業。若煩邪亂想。隨覺則除。若聞毁譽善惡等事。皆即撥去。莫将心受。受之則心滿。心滿則道無所居。所有聞見。如不聞見。即是非善惡不入於心。心不受外。名曰虚心。心不逐外。名曰安心。心安而虚道自來居。經云。人能虚心。無心非欲於道。道自歸之。内心旣無所著。外行亦無所爲。非浄非穢。故毁譽無從生。非智非愚。故利害無由僥。實則順中爲常。權則與時消息。苟免諸累。是其智也。若非時非事。役思強爲者。自爲不著。終非真學。何耶。心如眼也。纎毫入眼。眼則不安。小事闋心。心必動亂。旣有動病。難入定門。是故修道之要。急在除病。病若不除。終難得定。有如良田。荆棘未除。雖下種子。嘉苖不茂。愛欲思慮。是心荆棘。若不除剪。定慧不生。此心由來依境。未慣獨立。乍無所記。難以自安。縱得暫安。還復散亂。隨起隨?。務令不動。乆乆調和熟。自得安閑。無問晝夜。行住坐卧。及慮事之時。當須坐意安之。若未得定。即須安養。莫有惱觸。少得安閑。即堪自樂。漸漸馴狎。惟益淸逺。且牛馬家畜也。放縱不收。猶自生梗。不受駕御。鷹鸇野鳥也。爲人覊繼。終日在手。自然調熟。心亦如是。若放逸縱任不收。維益粗踈。何能觀妙。或曰。夫爲大道者。在物而心不染。處動而神不亂。無事而不爲。無時而不寂。今獨避動而取安。離動而求定。勞於控制。乃有動静。一心滞於住守。是成取捨兩病。都未覺其外執。而謂道之階要。何其謬耶。荅曰。総物而稱大。通物之謂道。在物而不染。處事而不亂。真爲大矣。實爲妙矣。然吾子之見。有所未明何者。子徒見具錦之輝煥。未曉如抽之素絲。纔聞鶴鳴之冲天。詎識先資於榖食。蔽日之榦。起於毫末。神凝至聖。積習而成。今徒知言聖人之德。而不知聖人之所以德也。 論簡事四 修道之人。莫若簡事。知其閑要。識其輕重。明其去取。非要非重。皆應絶之。猶人食有酒肉。衣有羅綺。身有名位。財有金玉。此並情欲之餘好。非益生之良藥。衆皆狥之。自致亡敗。何迷之甚者也。 論真觀五 夫貞觀者。智士之先覺。能人之善察也。一食一寐。俱爲損益之源。一行一言。堪作禍福之本。雖則巧持其末。不若拙戒具本。觀本知未。又非躁競之情。是故收心簡事。日損有爲。體静心閑。方可視妙。經云。常無欲以觀其妙。然修道之身。必資衣食。事有不可廢。物有不可棄者。須當虚襟以受之。明目而當之。勿以爲妨。心生煩躁。若因事煩躁者。心病巳動。何名安心。夫人事衣食者。我之舡舫也。欲度於海。必資舡舫。度海若說。理自不留。因何未度。先欲廢捨衣食。虚幻實不足營爲。出離虚幻。故求衣食。雖有營求之事。莫生得失之心。即有事無事。心常安泰。與物同求。而不同貪。與物同得而不同積。不貪故無憂。不積故無失。迹毎同人。心常異俗。此實行之宗要。可力爲之。前雖斷縁簡事。病有難除者。但依法觀之。若色病重者。當知染色都由想爾。想若不生。終無色事。當知色想。外空色心。内忘妄想。心空誰爲色生。經云。色者想爾。想悉是空。何関色也。若見他人爲惡。心生嫌惡者。猶如見人自我。巳身引頸。承取他刀。以害自命。他自爲惡。不遣我當。何故引取他惡以爲巳病。又見爲惡者若不嫌。爲善者亦須惡。何以然耶。同障道故。○業由我造。命由天賦。業之與命。猶影響之逐形聲。旣不可逃。又不可怨。惟有智者善而逹之。樂天知命。故不憂。故貧病之苦也。荘云。業入而不可舎爲自業。故貧病来入。不可舎止。經云。天地不能改其操。隂陽不能廻其業。由此言之。真命也有何怨焉。又如勇士逢賊。無所畏懼。揮劔當前。群冦皆潰。功勲一立。榮禄終身。今有貪病。惱亂我身。則寇賊也。我有正心。則勇士也。用智觀察。則揮劍也。惱累消除。則戰勝也。湛然常樂。則榮禄也。凡有苦事。來廹我心。不以此觀。而生憂累。如人逢賊。不立功勲。棄甲背軍。逃亡獲罪。去樂就苦。何可憫哉。若貧病交苦者。當觀此苦。由有我身。若無我身。患無所託。經云。及吾無身。吾有何患。 論泰定六 夫定者。出俗之極地。致道之初基。習静之成功。持安之畢事。形如槁木。心若死灰。無感無求。寂泊之至。無心於定。而無所不定。故曰泰定。荘云。宇泰定者。發乎天光。宇則心也。天光則發慧也。心爲道之器宇。虚静至極。則道居而慧生。慧出本性。非是今一有。故曰天光。但以貪愛濁亂。遂至昏迷。澡雪柔埏。復歸純静。本真神識。稍稍自明。非謂今時。别生他慧。慧旣生已。寳而懷之。勿以多知。而傷於定。非生慧難。慧而不用難。自古忘形者衆。忘名者寡。慧而不用。是忘名也。天下希及之故爲難。貴能不驕。富能不奢。爲無俗過。故得長守富貴。定而不動。慧而不用。爲無道過。故得深證真常。荘云。知道易而勿言難。知而不言所以天。知而言之所以人。古人之天。而不人慧。能知道非得道也。荘云。古之治道者。以恬養智。智生而無以智爲也。謂之以智養恬。智與恬交。相養而和。理出其本性也。恬智則定慧也。和理則道德也。有智不用。而安其恬。積而乆之。自成道德。自然疾雷破山而不驚。白刃交前而不懼。視名利如過隙。知生死如潰?知用志不分。乃凝於神。心之虚妙不可思也。 論得道七 夫道者。神異之物。靈而有性。虚而無象。隨迎不測。影響?求。不知所以然而然。至聖得之於古。妙法傳之於今。道有深力。徐易形神。形隨道通。與神合一。謂之神人。神性虚融。體無變滅。形與道通。故無生死。隠則形同於神。顯則神同於氣。所以蹈水火而無害。對日月而無影。存亡在巳。山入無間。身爲滓質。猶至虚妙。况其靈智益深益逺乎。生神經云。身神並一。則爲真身。又西昇經云。形神合同。故能長乆。然虚無之道。力有淺深。深則兼被於形。淺則惟及於心。被形者神人也。及心者。但得慧覺而身不免謝。何者。慧是心用。用多則心勞。初得少慧。悅而多辯。神氣漏洩。無靈光潤身。遂致早終。道故難傋。經云尸觧。此之謂也。是故大人含光藏輝。以期全傋。凝神實氣。學道無心。神與道合。謂之得道。經云。同於道者。道亦得之。山有玉。草木以之不凋。人懷道。形骸以之永固。資熏日乆。変質同神。鍊形入微。與道冥一。智照無邊。形超靡極。総色空而爲用。含造化以成功。真應無方。其惟道德。 坐忘樞翼 夫欲修道成真。先去邪僻之行。外事都絶。無以干心。然後内觀正覺。覺一念起。即須除滅。隨起隨滅。務令安静。其次雖非的有。貪着浮游。亂想亦盡滅除。晝夜勤行。須臾不替。唯滅動心。不滅照心。但冥虚心。不冥有心。不依一法。而心常住。此法玄妙。利益甚深。自非夙有道縁。信心無二者。莫能敬重。若有心歸至道。深生信慕。先受三戒。依戒修行。在終如始。乃得真道。其三戒者。一曰簡縁。二曰除欲。三曰静心。勤行此三戒而無懈退者。則無心求道而道自來。經云。人能虚心無爲。非欲於道。道自歸之。由此言之。簡要之法。可不信哉。然則凡心躁竸。其來固乆。依戒息心。其事甚難。或息之而不得。或暫得而還失。去留交戰。百體流汗。乆乆柔軟。方乃調熟。莫以暫收不得。遂廢平生之業。少得静已。則行住坐卧之時。渉事喧闐之處。皆須作意安之。有事無事。常若無心。處静處喧。其志惟一。若束心太急。則又成疾氣發狂癡。是其候也。心若不動。又頃放任。寛急得中。常自調適制而無着。放而不逸。處喧無惡。渉事無惱者。此真定也。不以渉事無惱。故求多事。不以處喧無動。故來就喧。以無事爲真定。以有事爲應迹若水與鏡。遇物見形。善巧方便惟能入定。發慧遲速。則不由人。匆於定中急急求慧。求慧則傷定。傷定則無慧。定不求慧。而慧自生。此真慧也。慧而不用。實智若遇。益資定慧。雙羙無極。若定中念想。則有多感衆邪。百魅隨心。應現其人。惟定心之上。豁然無覆。定心之下。曠然無基。舊業永消。新業不造。無所纒礙。逈脫塵網。行而乆之。自然得道也。夫得道之人。心身有五時七候。心有五時者。一動多静少。二動静相半。三静多動少。四無事則静。事遇還動。五心與道合。觸而不動。心至此地。始得安樂。罪垢滅盡。無復煩惱。身有七候者。一舉動順時。容色和悅。二宿疾並消。身心輕爽。三填補大傷。還元復命。四延數千嵗。名曰仙人。五錬形爲氣。名曰真人。六錬氣成神。名曰神人。七錬神合道。名曰至人。雖乆學定。心身無五時七候者。促齡穢質。色謝歸空。自云慧覺。復稱成道。實所失然。可謂謬矣。 坐忘銘 常黙。元氣不傷。少思。慧燭内光。不怒。百神和暢。不惱。心地淸凉。不求。無謟無明。不熱。可圓可方。不貪。便是富貴。不苟。何懼君王。味絶。靈泉自降。氣定。真息日長。觸則形斃神逰。想則夢離尸殭。氣漏形歸厚上。念漏神超死鄉。心死方得神活。魄滅然後魂昌。轉物難窮妙理。應化不離真常。至精潜于恍惚。大象混于渺茫。造化若知規繩。鬼神莫測行藏。 文逸曹仙姑大道歌 我爲諸君說端的。命带從来在真息。照體長存空不空。靈鑑涵天容萬物。大極布妙人得一。得一盖持謹勿失。宫室虚閑神自居。靈府煎熬枯血液。一悲一喜一思慮。一縱一勞形蠧弊。朝傷暮損迷不知。炁亂精神無所據。細細消磨漸漸衰。用竭元和神乃去。只道行禪坐亦禪。聖可如斯凡不然。萌芽脆嫩須含蓄。根識昏迷易変遷。蹉跎不觧去荊棘。未聞羙稼出荒田。九年功滿火候足。應物無心神化速。無心心即是真心。動静兩忘爲離欲。神是性兮氣是命。神不外馳氣自定。本來二物互相親。失却将何爲本柄。混合爲一復忘一。可與元化同出没。透金貫本不爲難。坐脫立忘猶倐忽。此道易知不易行。行忘所行道乃畢。莫将閑炁爲真炁。數息按圖俱未是。此來放下外塵勞。内有縈心兩何異。但看嬰兒處胎時。豈觧有心潜筭計。專炁致柔神乆留。徃來真息自悠悠。綿延迤邐歸元命。不汲靈泉常自流。二萬六千爲大功。隂陽節候在其中。蒸融関脉変觔骨。處處光明無不通。三彭走出隂尸宅。萬國來朝赤帝宫。借問真人何處來。從前元只在丹臺。昔年雲霧深遮蔽。今日相逢道眼開。此非一朝與一夕。是我本真不是術。嵗寒堅確如金石。戰退隂魔加慧力。皆由虚淡復精專。便是華胥清静國。初将何事立根基。道無爲處無不爲。念中境象須除撥。夢裏精神牢執持。不蕩不疑爲大要。不方不圓爲至道。元和内運即成真。呼吸外求終未了。元炁不住神不安。蠧水無根枝華乾。休論涕唾與精血。逹本窮源總一般。此物何曾有定位。隨時変化因心意。在體感熱即爲汗。在眼感悲即爲淚。在腎感合即爲精。在鼻感風即爲涕。縱横流轉潤一身。到頭不出於神水。神水難言識者稀。資生一切由真炁。但知恬淡無思慮。齋戒寧心節言語。一味醍醐甘露漿。飢渴消除見真素。他時功滿自逍遥。初日錬烹實勤苦。勤苦之中又不勤。閑閑只要養元神。柰何心使閑不得。到此縱擒全在。人我今苦中苦更苦。木食草衣抓又静。心知大道不能行。名迹與心爲大病。比如閑處用工夫。争似泰然修大定。形神雖曰兩難全。了命末能先了性。不去奪名與逐利。絶了人情総無事。自無决冽滞何人。在我更教誰制御。掀天聲價又如何。倚馬文章非足貴。榮華衣食総無心。積玉堆金復何濟。工巧文章與詞賦。多能碍却修行路。恰如薄霧與輕烟。閑傍落花隨柳絮。縹緲幽閑天地間。到了不能成雨露。名與身兮竟孰親。半生嵗月太因循。比來修錬頼神炁。神炁不安空苦辛。可憐一个好基址。金殿玉堂無主人。觀得主人長乆住。置在虚閑無用處。無中妙有執持難。觧養嬰兒須惜毋。緘藏後辯黜聰明。收巻精神作愚鲁。堅心一志任前程。大道於人終不負。 池陽洗燈子然先生論八関節 ○一者下大功。須是謹守百日。處於静室。外無所著。内無所思。身如槁木。心若寒灰。萬縁頓息。與虚空同體。以靈光爲用。晝夜殷勤。三五日間。自然心定氣和。喜悦無窮。謙弱恭順於人也。 ○二者忽見心火下降。腎水上騰。五臓生津。百脉通流。心經上涌。鼻聞異香。舌生甘津。巳絶飲食。晝夜無寐。中黄經云。但服元和除五谷也。 ○三者坎離交媾。精炁逆流。乃得百関通透。四肢八脉。和炁流行也。 ○四者夜間如隔墙見物。預知前事。上見天堂。下見地獄。物不能碍。乃靈光所到也。 ○五者夜間炁生。前通炁管。後通宻户。頂上紅霞繚繞。眉間涌出圎光。眼中精明流溢。不得爲怪。此是樂力朷生也。 ○六者智神踊躍。自歌自舞。口發狂言。著撰詩詞。心動不能禁止。乃是三尸鬼所使也。若不謹守。前功俱廢。 ○七者見人哀哀痛哭。哭了又喜。喜盡悲來。逢人發呪。談玄説妙。自言我得無上之道。亦是三尸鬼惑亂也。 ○八者須是百闋開通。若五谷炁未盡者。疾病未消。 ○修行之人。須要與大盟誓。精以百錬。絶念慳貪。去除人我。與萬物無私。正念現前。内外如一。奪天地之正氣抽隂換陽。飲食或多或少。鼻中濁涕不止。口中臭穢腥臊。嘔吐時復。呼(左“口”右三“止”)中退出如黄沙相似。或羙或不羙。又腹中常常升降雷鳴電激。風雲發泄。前後俱升。錬谷如彈丸。腹中退出小豆湯臭穢。次後泄下酥酩油膩。鼻聞異香。諸人皆覺。又小便出五方顔色如朱砂。此是盗得萬物也。若不謹守。炁有走失。心生懈怠。體若虚空。三尸齊起。六耗皆來。擾亂心神。静坐生疑。怕怖不安。睡卧驚悸。惡璄無窮。 還真集 夫修行之人。若悟心地下。功者。切忌分别。若生分别。盡属意家。如何是心地。下功。先須頓捨諸縁。次滅人我。絶盡貪真形如槁木。心似寒灰。内外不分。同觀一體。朗然瑩徹。靈光自現。靈光者神光也。光者照也。神光内照。更無愔胩。外境難侵也。若晝夜内照。神光不滅。自然神定炁和。此乃真修行也。荘子曰。宇泰定者。發乎天光。天光者神用之道也。旣得天光下降。隂陽感擊。至精發泄。海泛浪滚。一氣上升。至於泥丸。霹靂一聲。百関神穴。盡皆開通。乃是靈光所至也。自然五臓生和。心經上湧。舌生甘津。鼻聞異香。飲食漸减。運火候錬腸胃中退滓。淘清去濁。廻隂換陽。元氣克腹。能絶飲食。萬隂皆消也。太上云。但服元和除五谷是也。如得此驗。切忌身心輕忽。智神踊躍。心生懈怠。談玄說妙。和氣漸散。亦敗前功。若謹守失其常者。暗爲聖賢所折也。 論識心悟性 如要修行者。先須識心識意。然後悟性。如何是心。如何是意。但能知覺謂之心。千思萬想謂之意。意從念起。心從物生。旣知起生之根源者。只在方寸。方寸者是本來之真心也。心本無心。意本無意。爲從來熟境難忘。心浮氣動。却把真性蒙昧。不能顯換。須是澄心定意。内觀其心。湛然不動者謂之定。定中覺靈者謂之慧。定是體。慧是日用。定慧兩全者。日月不虧也。 論法界 法界者太虚也。是太無也。空寂無相。若論一年。乃是十一月建子。陽光落地。沉於九泉之下。属比方壬癸水。萬物俱泯。沓冥無迹。恍惚無形。易謂之山水蒙卦。上爲山。下爲水。水火末濟。以待其時。謂之童蒙也。若論一月以下。晦朔之期。月用爲之晦。被太陽錬盡隂魄。日月同爐。光明不現。萬象泯絶。中間隂魄。復受太陽一點真胎。沓杏冥冥。昏昏黙黙。如太極未判。二儀未分。内隱童蒙之象也。 (卷一終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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